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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個兩三篇就覺得很累(到底在累什麼#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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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 

冽漫無目的地走在魔族的大街上,市集總是很熱鬧,冽卻無心逛。他滿腦子都是對奉和宵的愧疚,他仔細審視著他上了自己的二主子的行為。他認為自己錯了,他做了和他當初答應兩位主子的諾言相違背的事——不會破壞主子們的感情。

在冽的想法裡,若是兩位主子願意親近他碰他,他便欣然接受,但他不可以將任何一位主子壓在身下,即便他再想都不行。

今日的行為對冽來說,足夠讓奉把他趕走,對此冽十分擔憂,他甚至沒有聽清楚奉到底說了什麼,只是一股腦子地將自己想說的說完便飛也似地逃了出來。

冽沮喪地繞到一處靜謐的湖泊邊時才忽然回神,這是原本想帶他二主子來的地方,四周有著不少樹木,湖泊就這麼被隱蔽在其中,湖水的綠特別深邃迷人。

「唉……」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,如果宵沒被下藥,他肯定是和宵一起在這邊待著,也許聊聊天或是散散步,再也許會去別的地方繞繞,總之不會是他現在在這邊煩惱著。

冽找了一棵能清楚看見湖又不至於太靠近湖的樹,就這麼躺在樹下,從沙沙樹葉中看見一點灰藍的天空。

一陣風颳得樹葉騷動,一些褐色的長髮紛飛著,擔心被吹得凌亂不好整理便伸手撥好。

冽很喜歡風颳在身上的感覺,並不是特別強烈或刺骨,微涼且像是輕輕刺激著皮膚,冽輕閉著眼感受騷亂一陣的風。

許是也進行了些「運動」,身心俱疲的狀態下突然放鬆下來,冽很快地在風中睡著了。

冽一睡,便睡得老沉,直到天色暗了下來,已算是入夜時分,少說也過了晚餐時間,冽仍然在草地上酣睡著,沒察覺到兩人向他接近。

「這傢伙……」宵又氣又笑地站在躺在草地上睡得挺沉的冽旁邊,和在一旁的奉交換視線:「叫醒小冽的話,他肯定會很緊張。」

「……不會吧,剛睡醒恐怕什麼都不會察覺。」奉倒是覺得冽有點太過於沒防備了,居然他們站這麼近都沒有醒過來。這不好,若是他們不懷好意,冽的小命早就不保了,也許回去該好好再教育一下?

宵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,這時冽才緩緩睜開眼睛。

冽揉著眼睛,看著一臉笑咪咪的宵,以及站在一旁俯視他的大主子,還處在恍神狀態的冽沒做什麼思考便說出:「嗯?大主子,二主子……早安。」

宵笑得愈來愈燦爛,但冽只感到愈來愈寒冷,這讓冽意識過來似乎哪裡不對勁,他好像在外面來著,天色好像也有點不對……

「你還有別的話對我們說嗎?」宵笑著戳了戳冽的臉頰。

在冽的臉色變得愈來愈精彩,也趨近於慘白的時候,宵譏諷地說道:「當逃奴感覺如何?我親愛的小.奴.隸。」

「啊——對不起!」冽急忙地坐起身子,冷汗直冒,偷偷打量著兩位主子的神色,二主子的火氣似乎很大,大主子的看不太出來,不過估計和二主子差不多。

「這麼喜歡外面,乾脆別回去了?」宵笑瞇著眼,手肘撐在腿上,支著下巴,打趣地瞧著冽:「你說如何?嗯?」

那聲「嗯」可讓冽嚇得打顫,且他也不打算就這麼不回去,連忙說道:「冽沒有!冽只想待在兩位主子身邊——」

冽突然想起他今天對二主子做的事,以及被大主子直接捉姦在床,頓時禁聲,錯愕地看著兩人,聲音都有些發顫:「別、別丟下冽……求您們!好不好……?」

宵有些意外自己的小奴隸怎麼突然這麼說,在怎麼樣求饒的話不該是這個吧?該是像「原諒我」、「不是故意不回去的」等等,而冽會想到這個上去,鐵定又是糾結於一些事情。宵有些氣惱地看著冽,怎麼總是往那處想呢?宵愈想愈氣,起身就走。

冽睜大雙眼看著他的二主子走遠,腦子瞬間停擺,奉挑起眉看著錯愕呆滯的冽,作勢也要離開。

冽伸手想捉住他大主子的披風,卻落了個空,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發愣,淚水無意識地滑了下來。

走遠了一些距離的兩人用著極緩慢的速度走著,小聲耳語著。

「搞什麼,小冽不追上來?」

「……我認為和他鬧脾氣一點用也沒有。」奉稍微看向後方仍坐在原地的冽,又說道:「我懂你的心情。」

宵有些焦慮地頻頻回頭,冽卻低著頭毫無動靜,氣惱不已:「怎麼辦?」

「妥協,不然能怎麼辦?他現在還是認為自己只是奴隸,不是什麼『重要的人』。」奉聳肩,回頭對著冽叫道:「冽!你真不想回去?」

這時冽終於抬起頭,顫抖著爬起來,踉蹌地跑向兩位主子所在的方向,卻只敢跟在他們後面。

奉只是挑起眉,沒有理會冽只跟在他們後面,倒是宵十分不快地踱著步,最後丟下一句「我先走了」,便無唸咒地使用空間轉移魔法離開了。

冽錯愕地看著宵消失的地方,鼻酸地開口問道:「您們不要冽了嗎?」

「如果不要了,你現在早就可以滾了。」奉不客氣地說著,眼神十分不善地瞪向冽:「我們也不會花近乎兩小時找你。」

「……」

奉看著發愣的冽,低喝道:「傻愣著做什麼?跟上!」

冽打了個顫,快步跟在奉的斜後方,就這麼差了一步之遙的地方。

奉瞥了冽一眼,冷冷地說:「你知道我的命令不過三吧?我說『跟上』。」

第一次命令沒聽懂,第二次便是提醒,再有第三次通常直接罰了。

冽意識到奉說了什麼,嚇得反射性地拉住奉的手,奉就這麼順勢將冽的手牽在手裡,冽便錯愕地任由奉拉著自己走。

兩人就這麼走了一段路,突然間,奉開口淡淡地說道:「別傻了,你一輩子都逃不掉。逃奴。」

冽睜大眼睛看著奉的側臉,平靜又認真的側臉,似乎總是這樣的表情居多,再來就是戲謔嘲諷的,但近年來似乎還是前者較多一些。他永遠猜不透自己的大主子在想什麼,最起碼他時常猜錯,又或者是他從來沒有好好地想過,他的大主子究竟想著些什麼。

冽很喜歡奉,幾乎掏空了生命,全世界只剩下奉和宵,明明是這麼的喜歡,他卻好像從來沒有好好想過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,他甚至沒有好好想過他們直到今日還將他留在身邊的理由。

是什麼呢?

膽小、怯弱、恐懼,他不敢妄加猜測,若是事實不如他所想,不知是可笑亦或是可悲。

可是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?

冽突然覺得奉所說的「逃奴」並不單單只是他未報備出宮被抓個正著的事,似乎含有更深的意思。但他猜得對也好,錯也罷,他也沒那膽量印證真實的答案,正如他一如既往的膽小、怯弱、恐懼,於是他終止了自己的思考,機械式地被奉拉著走在路上。

當冽被拉到皇城前,宵正靠著城牆站著,像是在等他們,宵輕輕地開口問道:「小冽沒吃晚餐對吧?」

冽機械式地點頭,宵看著這樣的冽實在很不是滋味,卻沒多說什麼,只是問了奉的意見:「在外面吃些東西再回去?」

奉同意了,於是兩人帶著冽到一家餐廳吃飯,冽總覺得那家餐廳有些眼熟,當他意識過來時,才發現是他和奉第一次去的餐廳。

這次沒有任何人對冽有意見,至於宵是混魔這件事,因為旁邊有奉和冽兩個魔族人在,根本不成問題。

只是吃飯的氣氛說不上很愉快輕鬆,畢竟冽一直愁眉苦臉的,甚至有些心不在焉。

宵終於在冽無神地吃下他們不知道第幾次放到盤子裡的食物後,受不了地開口:「小冽,在我們身邊讓你很不安嗎?」

「咦?什、什麼意思?」

宵直直盯著冽,偏頭問道:「不安到讓你覺得我們時常在想怎麼把你丟掉?」

「不、不是。」冽口是心非地回答著,卻緊張地低下頭,他總覺得自己怎麼想的都被看穿了。

「看著我!」宵低喝著,冽被驚嚇得抬頭,宵繼續說道:「那麼你是怎麼想的,今天都說清楚如何?」

冽吞了一口唾沫,偷望向他的大主子,卻發現奉似乎也在等待著冽的回答,冽緊張不已,腦中快速運轉的到底該怎麼回答他的兩位主子才好。

 

「冽,最近過得好嗎?」小畢打探似地開口詢問冽,畢竟先前他們的陛下綁了個直瑤族的人回來,似乎發生了什麼,結果最後成為了冽的第二個主子,而冽最近看起來似乎不怎麼好。

「唔……還不錯。兩位主子對我都不錯……」冽說這話都有些心虛,他的兩位主子是對他不錯,毫不藏私地教導他劍術的大主子,還有教他魔法的二主子,且都十分疼愛他……只要沒和另外一位扯上關係。

怎麼說呢?像是他的兩位主子雖然會疼愛他,但只要被另外一位主子看到,另外一位主子總是會想辦法為難他,而這種情況在兩人同時有空和他上床的時候特別嚴重。他們幾乎會竭盡心力地找他麻煩,之後便找到藉口能夠懲罰冽。說實在的,冽對此累積了不少壓力。

冽常常有一種自己在兩位主子眼中很礙眼的感覺,只是他從來不敢去求證,他怕在知道真相的時候,會崩潰。被所愛著的人嫌棄,不管怎麼說都是十分令人難過的事,尤其在所愛之人幾乎是冽的全世界的時候。

冽對於那些主子們吃醋造成的麻煩已是半放棄地去習慣,畢竟他也沒有別的選擇,只能習慣,但仍有些酸楚。

就像昨日,他的兩位主子幾乎是竭盡所能地找他麻煩,下了各種相互矛盾的命令讓他再怎麼努力都達成不了,於是承受著更多的懲罰。冽從小就是一個堅強的孩子,而且他知道自己在兩位主子之間的尷尬,所以即便委屈,他也沒有抱怨什麼,或者說他強迫自己不去思考,那樣會讓他好受一點。

「是嗎?因為你看起來很疲憊。」小畢眨了眨眼,乾脆從側面敲打出一些什麼:「兩位大人最近如何?」

「啊……應該感情不錯吧。」冽有些猶豫,雖然時常吵嘴,但想到因為吃醋對他做出的各種刁難,心想果然是相互喜歡的。

當小畢正要說什麼的時候,宵突然走進梓丁宮,兩人的話題也就在此中斷了。

「小冽!你看,這花盆不錯吧?」宵抱著一個陶瓷花盆,上面用顏料勾著漂亮而簡單的花草,確實挺討人喜歡的。

「很漂亮呢。」冽讚美了句,看著宵心情不錯的表情,也一掃他憂鬱的心情。

宵似乎很喜歡在魔族的生活,有時候會拉著冽一起出去,有時候是自己出去帶一些東西回來。也許是對異族的好奇吧,即便是個常見不過的花盆,都會覺得是新鮮的。

「只是不知道種什麼才好。」有些過於美麗的臉蛋苦惱著,原本天空藍的眸子帶著點灰濛,看向冽似乎是在詢問冽的意見。

「拔幾株大主子的藥草來種?」

宵輕皺著眉頭:「才不要,當然要種些園子裡沒有的植物,園子裡就有的還特別種在花盆裡沒意思。」

「不然等您想到要種什麼再種?」

宵接受了這個提議,將花盆留在梓丁宮,又離開了。說是要去看看有什麼植物可以種。

小畢見到宵離去後,笑著對冽說道:「宵大人很喜歡魔族的樣子。」

冽微微一笑,彷彿寵溺般的笑容,有種分不清究竟是誰的年紀比較大,世界上會讓冽露出這樣微笑的,也就只有他的主子們:「是呢……只要他們開心就好了。」

小畢輕皺著眉頭,他總覺得冽的話中似乎透漏著冽不是這麼的開心,他想問點什麼。冽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,起身說是還要去練劍,便離開了梓丁宮。

後來宵從市集帶回純觀賞用花的種子,拉著冽一起種進花盆裡,很細心地照料著,每天總是會來澆上點水。冽對於他的主子們重視的東西,也就留心了幾分。

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,奉和宵的教導似乎一天比一天嚴苛,調教更是不在話下,這讓冽苦不堪言,且為了避免自找麻煩,他習慣有意無意地和他的兩位主子拉開點距離,只有在另一位主子不在時才敢稍微靠近一些。有時候,冽會突然發起愣,思考著為什麼會喜歡著兩人,壞心眼、醋桶子、刁鑽、明明年紀大他許多卻常常顯得幼稚——尤其是吃醋時。

有時候他甚至會想著,如果放棄了就好了,但他可悲的發現他怎麼也放不下對他們的感情。

他好喜歡、好喜歡他們,他不知道這份感情源自於哪裡,只是早在他察覺到後便再也捨不得放下。他想著或許他不要求這麼多,就彷彿他對他們的諾言「不會破壞他們的感情」,只要他們覺得哪怕一點,他的陪伴使他們開心,他便覺得值得了。

看著宵對於那盆種下去的花——或者說是花盆的在意,冽有些分不清楚宵究竟比較在意哪個,但事實就是宵很喜歡那盆只長了一點幼苗的花盆。冽甚至覺得比起他自己,宵更喜歡那盆花。

跟一盆花吃醋可真夠蠢的,冽苦笑著,拋開無意義的思緒,打算把花盆抱出去曬點微弱到不行的陽光,即使魔族只照得到非常微弱的陽光,對植物來說還是必須的。

只是也許是昨夜被刁難一夜的身體的疲憊,走路時腳被絆了一下跌在地上,手中的花盆便摔在地上,陶瓷做的花盆不耐摔便這麼破裂在地。冽這麼一摔也是摔得不輕,雙手拿著花盆根本來不及護住身子,臉擦出了傷口,手除了磨破,還覺得手臂有些壓傷疼痛不已。但他根本管不著這些,眼前碎裂的花盆以及被撞壞的幼苗讓冽心慌不已,他該怎麼向他的二主子解釋?他的二主子那麼喜歡這盆花,會不會不原諒他呢?

冽很快地思考著,最後認為藏起來裝死就好了,就像當初他燒了他大主子的藥草園一樣,只要不說便不會知道的。只是如果他的二主子問起,他卻隱瞞事實也算是變相的說謊,冽權衡了一下是向他的主子說謊嚴重還是摔壞花盆比較嚴重,想了想覺得只要不被發現,一定是摔壞花盆比較嚴重,便決定把花盆藏起來。

這件意外,冽並沒有很平靜,他十分地慌亂,甚至笨到徒手收著碎片,不小心割出口子的手也引不起他的注意,只想趕快把這些東西藏起來。

只是當冽才把碎片拿起,準備拿去藏時,他的二主子便來到梓丁宮,和冽面對面撞個正著,冽趕緊將碎片藏到身後,但幼苗及土塊只能陳屍在地上。

「小冽,在這裡做……這是什麼?」宵注意到地上的土塊及摔壞的幼苗,愣了愣,覺得應該是那盆和冽一起種下的花。

「呃……沒、沒什麼……」

「是那盆花吧?」宵邊說著,注意到冽的腳邊似乎有紅色的污漬,腦中頓時停擺了。

——花摔在地上了……等一下?花盆呢?

宵看向雙手背在身後的冽,心中的猜想令宵不可置信地睜大眼。

「那個……二主子,冽還有事情要忙……等、等一下再來找您……」

見冽準備開溜,宵低喝了聲:「站住!藏的東西拿出來!」

宵雖然表情冷淡,心中卻是心急如焚,猜到冽應該是摔了他的花盆,但他希望只是他猜錯,這小傻瓜沒有徒手拿著花盆碎片。

「冽沒、沒藏東西……」冽下意識地捏緊手中的碎片,血便直直滴落在地。

宵看著滴下的血花,心臟一痛,焦急地直接把冽抓過來:「放手!」

「我、我沒……」

冽掙扎著,宵便警告地用力打了一下冽的臀部,冽嚇了一跳鬆開手中的碎片,紛紛落在地上,冽愣愣地聽著碎片掉在地上的聲響,似乎心中有什麼也跟著墜落了。

「手讓我看!」宵抓過冽的手擺在眼前。

雙手混著土屑及血汙,髒兮兮的,可以看到不少到割出來的口子,還有擦傷的痕跡,宵這時才注意到冽的臉也擦到了,雖然不嚴重,但還是紅了一小片臉。

宵心疼不已,冽卻是滿腦子做錯事被抓到的焦慮。宵抓著冽進梓丁宮,宵將半神遊的冽抓去把手上的髒污沖掉,冽吃痛地躲著,宵稍微施了點力,冽便不敢亂動,只是疼痛讓他時不時抽了幾口氣。

洗乾淨後,宵讓人拿藥箱給他,他細心地為冽消毒、上藥、包紮,也將冽臉上的擦傷處理過擦了藥,都弄完後便緊緊將冽抱在懷中。

冽細如蚊蠅的聲音說著不清不楚的話語,宵很仔細地聽才聽懂冽在說什麼:「不要生氣……不是故意的……不要討厭冽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宵愣住了,「不要討厭冽」是什麼?為什麼要討厭他?因為他摔碎一個讓他受傷的破花盆?

「小冽,下次再一起重新種過就好了……」宵發覺自己的衣裳似乎溼了,緊了緊手臂:「還有哪裡二主子沒上到藥嗎?還是很疼?」

此時,奉也來到梓丁宮,看見親密抱在一起的宵和冽,心中很不是滋味,但也只是有人禮貌性地和奉打了招呼,冽就推開了宵,退了幾步。

宵被冽一推便傻住了。他被自己的奴隸拒絕了?被推開了?為什麼?

奉也很是不解冽為什麼會推開宵,但空氣中瀰漫著熟悉的藥味讓他一直很在意,該不會是冽又調皮搗蛋弄傷自己了吧?

「冽……」

只是奉才方開口,冽就反應過度地道歉:「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冽不是故意接近二主子的……大主子不要生氣……對不起……求您不要生氣……冽不想惹您生氣……」

奉皺起眉頭,走向冽,冽在察覺到奉靠近後開始慢慢後退,奉便瞇起眼,像是在捕獲獵物般出手,將冽撈到懷中,輕輕摸著冽的頭。

「身上藥味好重。」奉嗅了嗅冽,也發現了臉上的擦傷,輕碰著:「怎麼了?」

「奉,我跟你說啊——」

再一次的,冽打算推開奉,而奉也察覺的冽的意圖,捉著冽的雙手,看到繃帶時下意識地放輕力道,冽像是鬧脾氣般搥打奉的胸膛。雖然不太痛,但奉被打得莫名其妙,而且冽的狀況讓人感到煩悶,火氣也是一個上來,把冽壓到沙發上,將冽的雙手制在頭頂。

「怎麼?還要打嗎?」奉跨坐在冽身上,紅色的眸子十分冷淡而顯得有幾分戾氣。

梓丁宮的人對於突發的事件都愣在原地,而除了當時冽燒掉奉藥草園的時候,幾乎沒看過奉生氣的眾人感覺到了奉微微的怒意都禁聲不語,安靜便在空氣中蔓延。

「嗯?不說話?」奉微瞇著眼,冷冽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毛骨悚然,更別說直接面對奉的冽。

冽哭了起來,像個小孩子無助地哭著,他想要有人安慰他,想要好好抱著他的主子們,想要好好地被他的主子們疼愛,想對他們撒嬌,想要他們會因為他感到高興——而不是吃醋不高興。

哪裡錯了呢?是喜歡上兩個人的他錯了嗎?

——還是單單喜歡上他們錯了?

「大主子……冽不能喜歡您們嗎?」

奉十分訝異,連抓著冽的手都鬆開了,冽用雙手擦著淚水。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冽像是承受壓力到底線終於崩潰的堤防:「您們有一點喜歡冽嗎?」

 

他們是怎麼回答來著?不記得了,或是說——

他們根本沒有回答,只是一股腦子鬧脾氣的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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